三十而立,报社创刊30周年的日子,踏着铿锵的步点如约而至,我有幸见证和参与其中的15年。这是报业洪流中的激荡岁月,亦是我如磐的青春岁月。
2006年底,我第一次跨进报社的大门,是来送简历,那是毕业后在职场多次碰壁后的再一次怀揣希望。喧闹的红星路上,推开的是一扇曲径通幽的大门,我打量着采编大厅里的每个人,他们无视周遭,都在忙着自己的活,那是一种奇异的沉浸场景,我喜欢这样的投入和鲜活。幸运地,很快我就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开始了财经记者的生涯,跑的口子恰好涵盖了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泡会”这种别人看来枯燥的采访形式,我却甘之如饴新奇地学习着,像一块海绵般汲取各种新鲜的知识。我听着专家们辩论着某项投资中某个数据的唇枪舌战,记录着厅局长主任们做报告时临场发挥的精彩,旁观着很多基层干部汇报工作时的信手拈来。我跑菜市场询问猪肉价格的浮动,去屠宰场眼见着现代化屠宰的流程,记录着CPI起伏的末端神经。我跟着跑大项目现场,跟着检查队赴即将正式开通的合铜黄高速,平稳通畅而快速的体验让我回忆起上一年去黄山采访转山路时的不易。我站在海螺公司印尼深山老林的厂房前,站在建设中的孔雀港旁,直观地感受着安徽企业出海的艰辛与辉煌。
2010年初,安徽在国务院新闻办召开发布会,发布皖江城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的建设,报纸提前做了16个版的专题《奔腾皖江》,在回程的飞机上恰好和省发改委相关处室的处长邻座,他翻着飞机上的报纸特刊,对着说我:小樊,搞得不错!这样的一句表扬,是一群小伙伴们日夜奋斗的功劳。
与我一起进来的几个同事,都是被报社当年“特种兵”的广告吸引来的。一群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白天在外忙碌采访,夜晚理思路写稿子,哪怕凌晨1点在群里吼一嗓子,也有人立刻在线给你的稿件出谋划策。等到稿件堆在部主任眼前,他眉头微皱大家就开始揪心,他一点头大家才能放松心情。编辑大姐说我又存了好几个特别好的版式,摄影大叔说别急我给你们都配好了图!那些战斗的日子里,报纸的《第一财经周刊》,就是被这样一群可爱的同事们撑起来了!
2011年,报社轮岗,我去了文体部,文艺青年的小清新气质又被激发出来了,恰逢合肥承办了第20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我跟着小伙伴们,穿梭在各个会场,第一次见证了选秀明星的流量气势,第一次了解了文艺片导演的诗意和愤懑。翻开那一段时间的文娱版面,每一页都凝聚着文艺青年们的巧思和匠心,大家沉淀着明星喧哗背后的故事,提炼着同类电影幕后的神奇。微博开启了与明星的零距离时代,我在颁奖礼一线拍图分享给小编,发出来的现场报道,立刻就有小明星们与官微进行互动。我已经忘了那一年的影帝影后是谁,却记得这样的传播方式。显然,一种社交媒体式的全新传播时代来了。
2012年,当我生完孩子重回职场,新媒体时代扑面而来,报纸也和我一样,猝不及防地融入转型的洪流之中,我进入了报社新媒体中心。策划微信选题,筹备网站上线,考察客户端建设,参观各家融媒体工作室,穿梭在新媒体报告会和论坛现场,在数据焦虑中胶着,在渠道失灵中探路。有一年的年终述职报告中,我说着凌晨4点的合肥,说哭了辛劳的新媒体小伙伴们。一年365天的全年无休,时时的神经紧绷,感谢于领导们的放心和放手,我们在实践中慢慢摸索着都市报的转型之路,欣喜地捧回了全国数字出版转型示范单位的奖牌。
但所有的人都知道,新媒体时代意味着,每一次的成绩都会瞬间成为明日黄花,每一次的战斗都伴随着太阳的升起,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2017年报社25周年的庆典上,我像一个产品经理一样,发布着星立方融媒体平台,见证着报社从一张纸到融合平台的转型。2019年,报社的数字复合采编应用系统上马,中央厨房来了。2020年新冠疫情袭来,报社诞生了第一条亿级传播量的抖音作品。2021年,图片安徽云平台正式上线,我们也有了数据库。
2022年,报社30周年庆典来了,疫情带来的不确定阴云依旧笼罩,年届不惑的我,还是带着不变的初心和新鲜的视角,倔强地打量着这个风云际会的世界,一直行走在追梦的路上。
新的平台会雨后春笋般出现,新的数据会源源不断地创造,新的每一天也会如约而至。唯有奋斗着的青春,如同一团燃着的火焰,不舍昼夜,滚烫前行。
樊立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