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新春的脚步近了,年味愈来愈浓了。道路上滚滚的车流,是急切的归乡之情;街巷里熙熙的人流,那是久违的重逢之喜;城乡间满满的物流,那是富足的殷实之盼。
40年前,生活虽艰苦朴素,但心向阳光其乐融融。孩子们盼着过年,能添置一身漂亮的衣裳,吃上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无忧无虑,走门串户,好不热闹。大人们忙着过年,一边盘算着过去一年的收成,一边期盼新的一年能够风调雨顺,从年头干到年尾,打拼的日子即便辛苦,却也有滋有味。
那时候,爆竹声声,此起彼伏。孩子们三五成群,拎着摔炮、鞭炮、花炮、筒子炮等各种爆竹,玩上一整天,总有新花样。有的把爆竹埋在土堆里,炸得泥土四散开来,跑不及的灰头土脸;有的点上一支爆竹,迅速扔进水沟,只听“咕咕”两声,接着轰的一响,炸起水花四溅;有的玩过了头,新衣服弄得脏兮兮的,甚至破了好几个洞,回家后少不了挨一顿训斥。
那时候,铆足一股劲,推磨做豆腐。一个屋场上的几户人家,年年都要邀约在一起,分工明确,相互协作。打豆腐有着严谨的制作程序,从浸泡黄豆开始,接着推磨磨豆,这是个体力活,需要青壮年轮着上阵,豆子磨好后,经过加水过滤,放到锅里烧大火煮开,加入石膏水点浆,最后用纱布进行包压定型。豆腐做得好不好,关键在于点浆,经验丰富的老人心里有一本账,什么时候加石膏水,加多少量,总是把握得恰到好处,豆腐软嫩香甜可口。
现如今,社会大踏步前进,物资丰富,品类繁多,老百姓的收入提高了,生活过得多姿多彩。孩子们吃穿不愁,新衣和美食常常有,他们难以体会到上一辈的年味;大人们口袋鼓了,不用为精打细算而发愁,梦想有盼头,日子有挣头,追求有奔头。
春节申遗成功,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年味在“变”与“不变”中延续升华,变的是爆竹“冷”了,文旅“热”了;不变的是传承千年的民俗文化,就像是一个结实的纽带,把人间真情和家国情怀牢牢绑在一起。
过了元宵,年就要画上句号了,但是,人们的日子,却似乎在天天“过年”呢!
孙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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