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那些古老的民居,窄窄的小巷,青砖灰瓦,飞檐翘角,木镂花窗,油亮的青石板,斑驳的店铺……氤氲着一份静谧的气息,便是老街的模样,孔城老街也是如此。
孔城老街南北长数里,分为十甲,每甲之间有闸门隔挡,如今甲的功能已不复存在。老街呈“S”形,一条主街,两条横街,三巷一弄。走进1800余岁的孔城老街,穿行在古老的街道,阳光照在街边的店铺,老宅的飞檐翘角和马头墙上,如同一脚踏入了时光隧道。
走在青石铺就的街巷,除了古祠堂、古民居、古书院、古钱庄等散发的静气、古气,新打造的横街有了烟火气。铺面上的竹针线筐、竹花篮、竹工艺、古字画、古摆件,小巧精致,玲珑剔透,老街传统的手工艺品更是走上了非遗之路。走着走着,寂寥悠长的街巷,古韵犹存的院落,一股旧旧的古朴气息扑面而来,仿如远离尘嚣。在一人巷,高高的院墙,梳着麻花辫的紫衣女子,悠悠的静静走过,仿若当年撑着油纸伞,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据传清末年间,居住与此的陆氏、马氏在此建房,两家相互谦让,南北向各退让四十厘米,便缔造了今天的一人巷,老街的一人巷同样诠释了六尺巷“礼让”的故事。
我们来到“桐乡书院”,一座让当年全国书院所奉崇、所效仿的书院。西阳正穿过书院大门,光影交错的院落斑驳陆离,有一种沧桑。高高的孤寂的几根石柱,黑底黄字的书院碑刻,老褐的藤蔓意志顽强的爬满书院门框,仿佛在见证它曾经的辉煌。院内已是草木当家,因战火因年久,仅存上下两层的朝阳楼和《桐乡书院记》碑。暗红色的木制朝阳楼沉旧,被岁月磨得失去了颜色,仿若当年的琅琅书声都沉寂在百年风雨里。一行人不甘书院的落寞,拾得书本,或抱书捧书,或低头沉思、或凝神注目,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行走在深深浅浅的青石板路上。恍惚间,飘飘渺渺的时光里,仿佛又传来琅琅书声,那些旧人的故事在心底蔓延。阳光穿过书院大门,穿过石柱,照在青石板上、树上、草上以及我们的身上,偌大的院子仿佛有了生机,空气中流动着岁月的交响。在长长短短的青石巷,路过李鸿章钱庄、孔城影剧院、文革遗址语录墙、供销社门市部,姚家大屋和倪氏大宅仍屹立在那里,阳光透过天井,照在石凳、石臼、廊柱和梁栋上。那丰盈厚重的历史感,在阳光暖暖的午后,漫卷而来,如水般清凉。
东街的程氏祠堂,经岁月的剥蚀白墙变成了墨墙,但仍然气势宏大。程氏祠堂的家规与家训,曾悬于祠堂享堂内壁。环顾四周,那些思想观念、行为准则、道德规范,一条条程氏先人的家训至今仍给人以启迪。家训中“视听言动”四箴是程颐对孔子“非礼毋视,非礼毋听,非礼毋言,非礼毋动”思想的进一步阐发。“莫不孝二亲;莫弃本逐末,背毁师长;莫盗贼累耻先灵;知四畏,为人仁义……”默念程氏家训家规,体味“礼让”文化,忽然明白“桐城派”绵延文坛200多年的道理,那些古老的规训至今仍有教益。
回到老街口,便看到一方清清的河塘。白墙青瓦的房子排排立在河塘的对面,岸边绿草苍苍,一粉色女子在水边浣洗衣裳。西阳铺洒水面,碧波粼粼,静静流淌。时光仿佛凝结,同伴拿出手机,定格尘世的美好。目光游移处,看到红底白字的“方家仓”——桐城最早建立的党组织中共孔城支部旧址,正如历史的车轮记录着老街永远的辉煌。
青砖灰瓦,巷里人家,临水而居。这里是厚重的孔城老街,也是烟火气的孔城老街。粉衣绿水本无意,黑瓦白墙别有情,是老街如今的模样。郭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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